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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父母组】薄红(2)

【***(1)有修改,以及,我发现限流是真的存在……扶额,南极圈老咸鱼抱着考据文献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并期待不要有一天彻底刷不出东西(善待卖蜂蜜老咸鱼人人有责←够了你)

本文应命名为一个看美人出浴图兴奋到把持不住的猛男最后到底和美人干了什么事(你醒醒)



————————————不要信我那条划掉了的字!!!!————————————


更漏二重,地上已是霜雪似的薄烟色了。

寝宫内只一盏灯,浴桶内的水温度正洽,木兰与锦葵错织,不见一丝艳丽或俗。倒映在水面中的容颜清素而又紧凑,雾气时而却消,隐约见得到里面那静谧瞳孔里温雅的鸢茶色,以及轻轻抿着的嘴唇边缘一抹间或浮现的笑或恼。

这样流转的情绪平日是不能给人见到的,正如莲巳家族世代司掌的宗庙事,素来是不容亵渎的一样——祭典也好,惠民也罢,甚至布道与听音,无一不是替主君表国情、透心意。按理说宗庙相关不该是执掌国事的右大臣应该料理费心的事务,他当也可以全权把这块事务交付给兄长,然而莲巳敬人,却并不是一般人。

这与自恃高低无关,这只是个简单陈述的事实。

画屏落白,细微的缝隙之间隐隐透出朦胧光晕,残的整的,打在内侧苦竹与腊梅,恍似季节交错。

他在水中轻轻笼起身体,蒸腾暖流随款款的清淡香气包围全身。他长长叹出一口气,吐纳之间,仿佛同语于天地。

可惜,他还达不到这境地。

“大人。”

一位女房的身形轮廓出现在屏风后。“今早您吩咐过的那名武卫在宫外求见。”

哦,敢挑在他入浴的时候进来,鬼龙红郎,胆子够大啊。

“宣。”

女房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他轻轻偏头去看摆在浴桶边上的流云形态的线香插,上面的那支千翅色的粗制短香已快燃尽了,关了门窗的屋子里,尽是带着脂粉触感的旖旎红叶香。

他听到门锁被轻轻扣起的声音。

“此时到这里来,鬼龙君,”他将身体全部浸入水中,任那股轻温肆意在躯体四周流转,“怕不是要告诉我,衣服已经做好了?”

“完成了选料与雏形,特来请大人过目。”

声音压得很沉,音色也听不出慌乱,但尾音收束时,气息却没有那么稳。

他无声地笑了笑。

修长的手指缓缓破出水面来,也不叫人了,他自己从浴盆中出来,取了架子上撑好了形状的肌襦袢,慢慢地在身上穿好。屏风外的人也不说话,甚至气息都感觉不出,只一个山石一般的影子在屏风后静止着。

他看着这倒影,稍微眨了眨眼睛,头轻轻垂下,像沐浴后犯了困乏的样子。他呵出一口气,放手去取身边柜面上的一枚平口螺钿兰草图小瓶。

“啪啦!”

巨大的破击声在身后响起,周身暖雾刹那间被一股外来的冷风吹得四散飘离,他眉头一紧,但觉一道锐利的杀气带着炽热朝脖颈后面扑来。他立即闪身后撤,那看似瘦弱的身子却灵活得吓人,明明背后尽是木架、器物与一件合抱的大屏风,然而那柔软灵活的身体竟一下子便将这一切扭开了——奇袭扑了个空。

掐撵的手势僵在了原处,来人还不及表露出错愕,明灭的黄丹色烛火却一刹间全熄了。

……遭了!

心中暗暗地喊着,正要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耳边却传来“嘶嘶”的响动,预先准备时他就知悉了这阴森森的窸窣代表着什么。他惊惶的叫了一声,立即把手拽住腰带上一个草草系着的荷包,但那只手立即便被绞住了,且几乎同时地,他感觉到仅有一层单薄的绑腿保护着的小腿部位,被什么东西,紧紧地、盘旋着地,缠了起来。

“等了那么久,今天却耐不住了?”

还未从刚才接二连三的突然反应中回过神来,那仓森森的声音又在面前响起来了。幽深的漆黑中慢慢地现出刚才突然扭开去了的那张冷峻的脸来:瞳色沉敛依旧,眉梢的弧度也如早晨见到那般,但苍白的肌肤,却在空色的月光下,显出鳞片一样玄乎的光影。

来人狠狠地哼了一声。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哦?原来你先前是这样想我的吗,鬼龙君。”

“谋害大臣是何等的罪过,傻子也清楚。”

“没有万全把握的情况下轻易改变原有的计策会是什么后果,也是傻子都不会做的事。”

“既然被你知道了底细,不如就此行事!”

“底细?”

出乎他意料,紧绷的脸色忽而哼笑起来。

“看起来,你是什么都还没有意识到啊。”

“废话少说,既然输了,我绝不多说半个字。”

言毕,好像为了言行合一似的,红郎狠狠地闭上了眼睛。他坚毅的嘴角抿着,表情也如同山岳一样,动也不动。敬人看着这决绝、却丝毫不见畏惧的面容,心中却并不觉得气恼或不安,他的脑海中,反而平稳地、缓慢地又追溯出一个景象来,那是个好像颇为静谧的下午,他也不在宫内,周身缭绕着的是自家宗庙的烟火,以及,一个疲惫的,但谦虚温和的妇女的声音,像极了远山中的歌唱。

“等等。”

深浑的嗓音打断了敬人的回溯,涣散的视线,重又在红郎紧皱的眉头间聚焦起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若株连到我无辜的妹妹,我死后定化作厉鬼,天天叫你不得安宁。”

哦。他轻轻叫了一声。

“那样可就人如其名了呢。赤色的龙鬼呀,奇谈中正缺这样的故事呢。”

这显然是个高傲的讥诮话,但红郎却并不再回应任何。他再一次紧紧抿住了嘴角,昂着头,坚毅而无畏的样子。

敬人看住那连一丝抽搐都没有的嘴唇。

“可否问你,为何会想杀我?”

“啰嗦。”

就连说这话时,声音都不会发抖。

是这样的了。——若不是这样一个人,他花大力气使人去追溯那份真实资料少得可怜的留档,也就十分浪费了。

当然,没有十分把握的事,他是极少去做的。仔细的调查也一样。

“做个交易如何,鬼龙君。”

清练的声音近了,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说话时,轻轻掠过脸侧的冰凉的呼吸。红郎怔了一下,眼皮挣地一震,却仍没睁开眼睛。

“我不杀你,你仍是我的武卫,不但如此,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的侍衣师,我的日夜更衣行头,或是外行安危,以及可能会有的任务,均会交付你。如此,若你的工作完成得漂亮,你在皇宫中便有了职称,于你的亡母、你的妹妹,也有所交代。”

红郎仍不开眼,他好像只是在单纯地听敬人的说话,身体也一动不动。敬人仍慢慢地靠近过去,空气中除了仍存留着的、微弱而阴森的嘶嘶声,再没其他的动静。

“哎。”

这回敬人自己伸出了手,把红郎突然怼到他面前的手扣了起来,“不错啊,这样的境遇下,还能想出办法反击。果然我没有看走眼啊。”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拳身后的眼睛全是火似的灼热。

“所以这不是很合适吗——每天,你都至少有一次机会可以杀我。”

“……”

整个手掌都包不住的拳头发出微弱的震颤,敬人暗暗想着,如果不是刚才绞住他手脚的时候就已经把软筋粉撒过去了,此时的自己,一定挡不住这个拳头。

真是个难办的人啊,鬼龙红郎。

“但是嘛,”

趁着对方仍未想好回复的言辞,敬人立即又出声说道,“要想获得某样东西,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红郎的表情顿了一下,继而,如敬人想的一样,他又立刻把眼睛瞪了起来:“你要敢动我妹妹,我就——”

“一码归一码,莲巳家世代服务着佛祖,这点信义还是必须要讲。”敬人直直看着红郎喷火似的眼睛,一丝畏惧和动摇都无的样子,“你既每日都有至少一个机会可以杀掉我,那么若果那一日你行动后被我识破或擒住,你便失败。”

“别跟我玩文字游戏,玩了我也听不懂。”

“你不是不懂,鬼龙君。”

他发力把那仍没有意愿收回的拳头,往旁边推开些,叫他的目光能直接投射到红郎锐利的眼神里。

“你不过是,不说破罢了。”

“……”

“不说话,我便默认你是答应了。”

红郎被那眼神直勾勾揪着,水似的弧光,温和且无害的鸢茶,他却感觉这柔和的转折间,藏着些什么他先前没有在任何地方读到、听到甚至是感觉到的东西。他不过是——来到这里之前,甚至也许,包括现在——众生眼里距离佛祖最近、能渡人间疾苦的尊敬的莲巳右大臣,脸色严肃,礼节规尽,言辞有度,几乎永远不会偏离越距。

可是自己对于他呢?

他想要知道什么,或者,他这样大费周章跟他耍弄这么久,目的何在?说他什么也未看出来是不可能的,但既然他看出来了——

然而突然间,他感觉自己的腰被一只凉冰冰的手扶了上来。

“你、你要干什么——”

“既是答应,那么今日,便是我赢了。”

红郎惊愕地睁着眼,被这双带着流转光色的瞳孔注视着的此刻,他唯感受到对方浸透了冷兰与竹月香气的呼吸,缭绕在脸侧和凸出的鼻头与唇尖,什么远离的警告,在脑海中,统统却都成了眼前这张俊美的脸蛋的影像。

“赢家,理应得到奖励啊——”

“你!——”

“别忘了,鬼龙君,”

身体被飞快地缠住,意识消失的最后,是唇尖上被什么冷冰冰的东西突然掐住时的,锥心一样的痛击。

“巳,就是蛇啊——”

“……”

双手下意识地便蜷起反抗,但紧紧缠在腰上和脚踝上的东西迅速缠绕盘旋,如疯长得爬藤般将他绞得死死的。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但最后顽固的挣扎还是败在了一层又一层翻转的鬼魅磷光之下。骨节松弛下来了,不再动弹。

屋里屋外,黑漆漆的一片。

露草色的冷月半掩在浓烟般的云卷,鸟也睡眠,寥落的庭院,只有两三个遥遥相望的枯山水中折枝挂,以及间或凸起的石墨色横踏。

“……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这么紧张。”

嘴唇离开那紧紧抿着的嘴角时,敬人抬手轻轻擦掉了嘴角的血。纤细却结实有力的指尖晕染开浓柿一样的颜色,以及粉膏一般绵密的,浅浅的一丝薄红。这血当然不是红郎的,刚刚撬开他的嘴唇的时候,这个顽固的家伙,直接发了狠劲咬了过来。

真是的,咬什么啊。我可不会轻易将趁手的兵器,送到阎魔殿的熔炉里灰化掉啊。

不过嘛……这家伙,是真的比之前想的要更麻烦。

他将带血的手指放到旁边仍有余温的浴盆中洗净,眼神却仍不敢离开躺在地上,胸前几无起伏的红发男人身影。

没有几个人承受的住这种剥离似的痛苦,更何况他“读取”的东西,不是浅层的“画面”或是“情绪”,而是这些可以利用种种手段加以掩饰的戏文之下,被掩盖起来的“核”。只有“核”才是解决之道,看到了“核”,那么,所有的法则、方案、规章,都不过是一些材料组成和施工时间不同的渠道——或许有好与不好之分,但,都能到达彼岸。

肉体上的强烈痛苦能摧毁精神的负隅顽抗,这一招目前为止简直是百试百灵,因为这种直接作用于精神与身体边缘之间的苦痛,是没有人能承受得住的,于是布道和法令都能在恰当的时候到达需要的地方。

……除了他。

“提醒你一下,”

他愣住了,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但下一秒,他立即发现,那看似奄奄一息的死灰色的脸,在眼隙的部位,有一道锐利的光,在闪动。

“有些事情,最好别写在脸上。被看破的话,主动权就是别人的了。”

声音很小、很轻,但咬牙切齿似的语气里,都是掷地有声的坚硬。

心中又是一阵崩落似的轻响,雪山从内部消解了,巨石剥落的异动。

……不愧是,“他”啊。

锐利的光在那话说完便又随着暂时消散的力气灭去了,红郎便没有看得到,敬人是带着怎样五味杂陈的表情,双手贴在他那件苦竹色的肌襦袢的领口上。




***考据与修正:

贵族对下属会自称“某”(也做谦称,重点是僧侣也会用),但介于现代行文习惯和阅读愉悦度/流畅度考虑,我还是保持使用“我”这个和“某”相对容错量较小的人称。

考据来源:1978,森野宗明《<源氏物语>自称代名词[某]》(大概翻译过来是这个意思……),东京大学馆藏本

↑所以为啥我要跟自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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