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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江宗】“他于冬日飘雪的江中以鲜花招徕追夜的蝴蝶。”

(dbq我已经努力把我梦里那句话还原出来了虽然就我的印象这也就70%左右还原度)

(是个脑洞,半历史向,血甜血甜那种,本来想着跟某位说来爽爽算了后来觉得还是写出来更爽虽然我实在菜但是害管他呢爽了再说)

(有这个梦境告知的私设:刀剑在历史时期有人形有意志但能现形时间极短,通常就算积攒一年的神力也只能现出血肉人形一个晚上且能被人类看见,平时只有刀剑彼此能看见形态【我居然觉得很合理,嘻嘻?】)



深夜。

荒野的孤江毫无生机,连低矮的河岸边,都见不到饮马的足迹。连绵的群山在浓黑色的沉云下显出令人胆寒的深紫青,没有树木,没有虫鸣,没有飘荡的烟迹,也没有一丝星星。大概这个地方,与人所能及的场所,已经足够远离。

没有别的感慨,也并不做多余的事情,江雪把披在外面的袈裟稍稍抬起,使他垂下去的眼睛能够看到掩在其下的东西:三五支叫不上名字的野花,他在路上见到的唯一有所姿容的物品。旁的东西,不是逃亡的人们遗落的衣帽鞋履,就是残败发锈的断箭残柄。再不然,就是烧败了的花木、火没了的草、砍尽了的树林。

即便下着大雪,他却并未撑伞或戴起斗笠。这倒不是说他的主人没有这些东西,而是,夜里巡逻人多,突然不见了东西,势必引起不必要的惊惶和骚动,而且,他也不认为他有心思和时间,去寻找和担忧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他这副具体能够出现的时间不过一个晚上,而他冒险外出如此,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情。

他是江雪左文字,是供人使用的太刀,也是有生命与身貌的“刀魂”——所有的刀都有“刀魂”,只是,这所谓的魂灵没有切实的躯体,即便刀剑之间彼此能看见形态,也仅限于他们的主人能够见面的时刻——他们无法脱离刀剑本身存在,因为他们并不拥有实际的肉身。于是,就像人与人在漂泊的乱世中的会面——见到一面,便是一面,没人知道多久,或者会否他们还能相见。

不,也许,这比人与人的会面,更要摇荡、漂泊、多舛、脆弱:人,至少,还能够主动地奔向对方。

他的头发与袈裟上早已落满了雪,毫无秽迹的雪几乎全盖满了他清瘦的上身,更显得他的肌肤呈现出素雪似的洁白,但他怀中的花却仍旧开得娇艳,刺骨的冷气与间或恣意的冷风早便应该使之枯槁容颜,但江雪弯腰蹲下把这花朵捧出在河床上时,它们仍像新采下来一般,连粉色的花瓣上饱满的水珠,都未散破行迹。

宗三啊——

他并未出声叨念。四下安静得甚至能听清水波息仄的潺潺,而他若果出了声,或许是要惊扰到可能追逐这花而来的生灵:他把魂灵所有的力量积攒到这一晚,一年来唯一可以显出确实的人形的一晚,为的就是见到在黑夜中间或隐现的那些——

“是你心中爱恋着的人吗?”

心中猝地一紧,他警惕地把眼睛锐利地瞥到一边去,却见是一个戴着斗笠、裹着厚厚的褐色大斗篷的人,迈着缓慢而又踏实的步伐,不紧不慢地朝他这边走了过来。他立时站起身,脑子虽未思想,手却已本能地转到腰间的刀柄上面去。

“这么冷的夜晚,穿一件单薄的僧袍也要出来祭奠,应当是对你很重要的一个人吧。”

……

啊,祭奠,啊。

胸中一刹地便觉得十分淤堵,可他却觉得,他想不出更好的词语把这话的意思改变。他也说不上,此时让他觉得心绪动荡无比,甚至透骨的寒风都无法侵蚀的指尖也开始不住颤抖的,究竟是这句话的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他呢。”他轻轻地捏住右手,捏住那被夜风冻成冰块的念珠。他感觉,这位裹着厚厚外衣、头戴满雪的斗笠的人,正慈悲地看着他。

“是在战乱中流离了吧。”对方的声音显得非常的宽厚、体贴。

他抿了抿嘴唇。他感觉唇面显得既干燥,又僵硬。

他把目光移到间或起伏的江面。雪下得很大,落下的雪倒不像是纷扬的雪粉,而是凝结成团的沉甸甸的雪块,落入江中时也并不立即融化,倒像一个个切实的团子,“呲呲”几声便收缩着坠入看不见的水底面,只留下颠簸不停的涟漪,和激荡不散的飘满江面的雪白。

“我一直认为,只要怀着牵挂彼此的心活下去,即便在战乱之中,仍旧能够拥有哪怕短暂的平静和幸福。”

他的手仍未离开刀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突然出现的人所说的话触动了他一直隐隐坠动的内心。他看着已经飘到江心的粉花,娇弱纤薄的花瓣被不断落下的雪块直接或间接地捶打,稍显干枯的花梗与叶簇,已经几次没入黑沉沉的水面。

“我曾经告诉他,要忍耐,我也许诺过,我会活到能够相见的那一天,可是……”

他忽然地屏住呼吸了——他见到了。他所想要看见的生灵,它出现了。

浓密的雪块仍旧不绝地落下着,柔嫩的花瓣上亦盖上了厚厚的凝雪,但正是在这山色都看不明确的大雪里、睁眼也疼痛且费力的烈风下,他看见一个隐隐带有绀青色珠光的生灵,上下翩跹在容颜渐萎的花束间——一只蝴蝶,翅膀纤软、轨迹灵动。

他只在晚上,准确的说,只在他化作人形,来到江边时才见过这样的蝴蝶——自从第一次、第一年,他做这件事开始。那时,他根本也没有心思寻找鲜花,只是安静地跪在颜色沉沉的江边,深山的夜沉郁而又充满空寂的回音,仿佛远古的冥灵无声地哭泣,他怀揣着心中这份思念的情感,就在他看向江面时,他看到了这只蝴蝶:像随着冷清清的月光洒落似地,它在他眼前突然地出现,而后,只是在他的眼前,徘徊到他起身与它道别。

——那一天,他刚刚得知,那场震撼日本国的巨变,与吞没一切的大火。

“在夜里会出来的蝴蝶,我们也管它叫‘冥蝶’。”

沉甸甸的思绪被打断,他听见这边这人小心翼翼的脚步声——他感觉,这个人,也在靠近着江边。

“据说啊,它们是地狱的使者,在夜间出没,就是为了不动声色地收集人世间生死更迭的消息,回去报告给即将出班的阎魔罗啊。”

对方稍微顿了顿。他感觉,他听到了一个隐晦的,却并不打算掩藏起来的笑声。

“你看,你送出的鲜花,它并不感兴趣呢。”

……

无序过于关注确认,那只颜色诡谲的蝴蝶,的确只是在花朵的周围徘徊、注目,几度想要落身,却总在最后一刻扬起翅膀,再次回到大雪飘摇处。

“你心中所思念的人一定也在等着你。”

“……”

他感到脊骨一下子便被抽紧。

这说话的声音全无商谈或猜测之意,而的确,这是他自从向着江水哀思、追忆、祭奠他这位命途多舛的至亲之人时,第一次,看到鲜花被这蝴蝶拒绝。

“……我给河流,送过很多次花。”他喃喃地说道。

“也许是死里逃生?或者是大病终愈?”对方只是轻轻地扬扬眉毛。

他再一次地感到胸中淤堵、憋紧。

他要怎么向这位陌生人解释呢?他所思念的那人并非真的接纳胸前的那个烙印,将蝴蝶认作是对方的象征,也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宗三啊,他又会别开脸去叹气的吧?如果知道他这位几次在刀帐外对他说过关切的话语、许下了势必要再见面的誓言的哥哥,竟然认为他视之为阶下囚的烙印的这个东西是一种美丽,还擅自地将之作为他的指代——

“既然能够从盲死之中挣脱出来,说不定啊,你心中的那人,也怀着和你相同的心情。”

似乎觉察了他这复杂的心绪,这位瞧不出年龄,说话却恳切、慈悲的人,长长地胡出一口气。

“想要活下去,想要再次见到对方——这样的心情。”

怀着同样的,心情……

胸膛剧烈地坠动着,他缓缓地把那串已然冻得像冰的念珠,紧紧地贴近身体。

是这样的吗,宗三——你,你也怀着,同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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